第(1/3)页 《收获》杂志社坐落在上海巨鹿路作协大院里的一栋老洋房里。 米黄色的墙面爬满了爬山虎,砖缝里还嵌着去年的枯叶。 三层尖顶小楼带着民国时期的折中主义风格,拱形门廊上方刻着模糊的缠枝纹,二楼凸窗的铸铁栏杆被雨水浸出青绿色的锈迹,倒与窗台那盆半死不活的文竹相映成趣。 仅从外观看,配的上《收获》的大名。 纯以文学高度衡量,在文学刊物里,《收获》与《人民文学》一档,余者无数。 即便除去《人民文学》, 《收获》也与《十月》《当代》《花城》《钟山》并称为“五大金刚“,且稳居首位。 这里,余华会点赞。 许成军望着这栋小楼,心里的滋味有些奇特。 这感觉,像极了前世 2008年他第一次去BJ看故宫,却又不全是。 说朝圣?不像。 说征服?更不是。 硬要说,倒有点像小时候攥着新买的且渴望已久的“奥迪双钻“四驱车, 既雀跃又忐忑。 ----------------- 编辑部在二楼朝南的大房间,二十余平方米的办公室挤着五张办公桌。 房间里没有空调,许成军上来时众人正摇着蒲扇审稿。 引他上来的是编辑孔柔,说话轻声细语,听完他的来意也不多言,只引着他到编辑部北侧的小沙发坐下,便回身继续伏案工作。 孔柔是 1922年生人,早年下放云南,平反后回上海任《收获》编辑。 历史上,谌容的《人到中年》便是由他经手编辑,还曾获全国优秀文学编辑称号。 在这一行里是顶级! 穿灰蓝色中山装、戴黑框眼镜的是萧岱,办公桌上堆着一尺高的来稿,他从 1950年代起就长期负责《收获》的编辑工作,是杂志复刊时的核心人物。 靠窗坐着的邬锡康眼角皱纹明显,正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做翻译。 孔糅则用搪瓷缸泡着浓茶,逐字逐句校对文稿。 另外两张办公桌空着,想来是外出的李晓琳和编委王西彦。 坐在一边的许成军也不无聊,观察了半个小时这个年代编辑的最高荣誉者们的工作。 也过足了游客瘾。 就低头琢磨起了最近要写的诗。 答应给刘祖慈的三篇诗歌,现在还挂零。 诗不像其他严肃文学作品。 诗作是时代情绪的“出口”,有时候偶然间一个灵感,就拿在灿烂星河中摘下一个短句,然后这短句就在文学长河里熠熠生辉。 就像, 你可能知道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”,但是不知道陈陶, 知道“近水楼台先得月,向阳花木易为春”,但是不知道苏麟, 知道“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?”,但是不知道林升, ... 情绪、灵感是诗歌的灵魂。 第(1/3)页